然而在同一篇文章中,索爾仁尼琴寫道:“幾個世紀以來,‘俄羅斯人’這個詞在內涵上包括了小俄羅斯人(烏克蘭人)、大俄羅斯人和白俄羅斯人。”他接受烏克蘭未來可能的獨立,但補充說:“該地區的民族構成確實非常異質蕪雜,只有當地居民能決定某個特定地方的命運。”——在吞并克里米亞以及目前向東烏克蘭推進過程中,普京看來是將這一建議牢記在心的。
哈薩克斯坦地處歐亞大陸中心,其領土面積大于西歐,擁有豐富的自然和人文資源。并且,不像其他后蘇聯國家,哈薩克斯坦保持了相對的和平和穩定。這在很大程度上要歸功于該國獨裁者納扎爾巴耶夫的政治努力,他在鎮壓反對派和安撫外部敵人時不擇手段,詭計多端。納扎爾巴耶夫一直對普京小心翼翼,但未來發生爭端的種子——不論是政治上的還是軍事上的——早已播下。普京打著維護俄羅斯人領地( Russian World)的旗號推行新帝國主義政策,哈薩克族人對此憂心忡忡,最終可能背棄俄羅斯,特別是在納扎爾巴耶夫的時代結束時。(譯按:自蘇聯于1991年12月解體至今,納扎爾巴耶夫一直擔任哈薩克斯坦總統;2011年4月,其第三次當選,任期將持續到2016年。)
毫無疑問,這將帶來政治上的后果,可能演變為類似于烏克蘭發生的那種軍事沖突;在吞并克里米亞之后,普京向烏克蘭東部支持俄羅斯的分裂分子提供了物資和資金上的支持。
索爾仁尼琴對西方及其社會風尚的厭惡,似乎也為普京所附和。1978年,在哈佛大學的一次著名演講中,索爾仁尼琴批評西方文明缺乏勇氣,媒體自由不受節制,執迷于律則和個體自由。這位諾貝爾獎獲得者表示,美國從越南撤軍是軟弱的表現:“為捍衛自身安全,人們必須樂于赴死;而在一個由拜物教風尚滋養的社會中,人們絕少這樣的樂意。”索爾仁尼琴甚至嚴厲批判了對西方的法治觀念,毫無疑問,他討好了俄羅斯的未來領導人:“西方特別是美國的司法架構寬松之極,不僅鼓勵了個體自由的發展,同時也鼓勵了某些個體犯罪行為……律則這樣的字眼太過冰冷齊整,乃至于不會對社會形成有益影響。”
即便對蘇聯的體制無比憎惡,索爾仁尼琴還是建議俄羅斯不要追隨西方的道路:“假如有人問,是否我可能明確以今天的西方作為我的國家模仿的典型,坦率地說,我大約不得不做出否定性回答……下一場戰爭(不必非要是核戰爭,我也不相信會發生核戰爭)完全可能永遠埋葬西方文明。”
這一復古反動議程,一直為弗拉基米爾·普京所小心追隨。
文/彼得?埃爾斯托夫(PETER ELTSOV)美國國防大學國際安全事務學院高級研究員及副教授。聽橋譯,原刊于美國politico.com,2015年2月10日發布,原題為:“What Putin’s Favorite Guru Tells Us About His Next Target”)
原文鏈接:http://www.politico.com/magazine/story/2015/02/vladimir-putin-guru-solzhenitsyn-115088.html#ixzz3RQX07m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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